必须完善面向移民的俄语考试：圣彼得堡大学副校长亚历山大·巴比奇就新反非法移民法说道

2024年11月18日，俄罗斯联邦国家杜马通过了致俄罗斯联邦政府主席米哈伊 尔·弗拉基米罗维奇·米舒斯金的呼吁书草案，提议采取系统措施打击非法移民。草案尤其建议对所有外国公民进行强制性俄语水平测试，在语言水平未经确认的情况下不允许移民进入普通教育机构。

2024年11月9日，第377号联邦法《关于对联邦法“关于外国公民在俄罗斯联邦的法律地位”第15-1、15-2条做出修正》获得通过。

就此问题，圣彼得堡国立大学青年政策和招生工作第一副校长亚历山大·维亚切斯拉夫维奇·巴比奇分享了圣彼得堡大学在该领域的工作成果，并介绍了新的考试标准将如何影响考试体制，以及可以采取哪些措施来提高在俄外国公民的语言培训质量。

国家杜马新通过的呼吁书尤其强调俄语水平测试问题。请问圣彼得堡大学在草案准备过程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

自2021年以来，圣彼得堡大学一直积极提出需要改进面向外国公民的俄语、俄罗斯历史和俄罗斯法律基础知识考试程序的问题。圣彼得堡大学多次向俄罗斯教育与科学部、联邦教育与科学监管局、俄罗斯联邦政府办公厅、俄罗斯联邦检察院等相关机构提出优化现行考试制度的建议。2023年12月中旬，在俄罗斯联邦政府办公厅的一次会议上，我校表示愿意制定新的测试程序。规则草案于2024年1月12日拟定。

极其重要的是，执行权力机关，首先是俄罗斯科学和高等教育部，在根据已通过的联邦法制定新的规范性法律条例时，能够考虑到圣彼得堡大学的建议，其中涉及考试结构、程序、内容、提高考试难度以及恢复考试中“口语”小项这一必考部分。

自 1997 年起，圣彼得堡大学设立了语言测试中心，负责对外俄语国家级测试工作。根据圣大组织对外俄语考试的经验，在制定 2021 年对外俄语考试新程序的过程中以及新规获得通过后，圣大又提出了一些新意见，其中就包括不能取消口语能力测试。圣大还起草了联邦考试程序的修订案草案。与此同时，圣大已经有八个多月没有举行面向移民的考试了。请问这一决定的依据是什么，今天的情况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这一决定是根据考试材料的内容作出的。在工作过程中，我们得出结论，目前的考试要求不仅无法确定考生在专业环境中使用俄语的真实水平，甚至无法确定他在日常交流中的俄语水平。现有的考试形式无法客观评估语言水平，首先，对于为获得执照或工作许可而参加考试的外国公民来说，他们的交流能力根本无法确定，因为考试不包括“口语”小项。在考试中给外国公民出的所有考题都已经公布在联邦教育测量研究所的网站上，并标明了正确答案。这意味着外国公民要想顺利通过考试，只需记住约 100 道题目的正确答案即可，这反过来又将考试过程简化为机械记忆。执照考试总共有 20 道题，其中 19 道是客观题，有三个答案选项，还有一道题，其中要求填的单词本身就在题目当中。答对一半题目即为通过考试。

圣彼得堡大学曾多次尝试修改考试的组织和实施规则，但都未获成功，因此圣彼得堡大学先是决定停止举办该考试，然后又主动从考试授权单位单位名单中退出。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考试的实际内容成了决定性因素：如果考试不能测试外国公民俄语水平和俄语交际能力，又怎么能要求他们具备这些技能呢？

请问在新草案中有哪些系统性举措建议是由圣大专家制定的？

目前，新法仅为制定一份新考试授权单位名单确立了总体框架。而我们的建议涉及在各级部门章程层面具体实施该法律。因此，权力执行机关，尤其是俄罗斯联邦科学和高等教育部，很有必要在考虑圣彼得堡大学建议的基础上制定新的法规。

在建议中，圣彼得堡按大学坚持要求为考试组织制定更严格的标准，包括口语水平强制测试、考试过程全程录像、考场定期现场检查，还要建立单一数据库，储存所有顺利通过考试和未通过考试人员的数据。我们还强调，有必要采用二维码来确认证书的真实性。

能详细谈谈圣彼得堡大学的这些建议吗？

当然，不过这就说来话长了，一两句话讲不清。我们对考试提出了以下改进建议。

首先，我们建议在考试结构中加入能检验口语水平的部分，以与其目的，即获得工作许可或执照所要求的水平相符。俄语口语交流能力正是外国公民与俄语环境有效互动的保障。自2021年起，该水平考试完全以书面形式进行，所有题目（以及正确答案）均可在网上公开获取，这导致执法机构向考试授权单位提出申诉，因为它们发现，已获得俄语、俄罗斯历史知识和俄罗斯法律基础知识水平证书的外国公民却无法用俄语进行口头交流。同时，考试授权机构也没有合法的工具来评估申请工作许可或执照的外国公民的口语能力。如果不增加口语技能测试（“口语”小项），这一问题将无法得到解决。

其次，我们建议责成所有考试授权单位对各自组织进行考试的考点进行现场检查，规定此类检查活动的最低次数（如每月至少两次）。

第三，规定在俄语、俄罗斯历史知识和俄罗斯联邦立法基础知识水平证书上印制二维码，以便为联邦行政机关、雇主和执法机构及时确认证书的真实性，获得关于外国公民通过考试的详细信息（考试地址、考试各部分的分数等），以及调取视频录像，以便识别证书持有者的身份并获得其声音样本。如果是为获得工作许可或执照而颁发的等级证书，记录可以是外国公民的视频演示（在圣彼得堡大学是强制性的）；如果是其他等级的考试，二维码应提供口试部分的视频记录。落实该提议需要对俄罗斯教育与科学部 2021年5月26日第400号命令“关于批准以获得临时居留许可或居住形式许可、工作许可或执照为目的而获取俄语、俄罗斯历史和俄罗斯联邦立法基础知识水平证书的形式，其技术要求以及证书的颁发程序的命令”进行修改。

第四，我们正在讨论建立一个已通过和未通过考试的外国公民的单一数据库，其中应有外国公民在考试期间的违规行为记录。

第五，我们坚持认为有必要对整个考试过程进行录像。

第六，有必要规定外国公民不得在任何授权单位重考的期限（如一个月）。

第七，有必要规定，考试授权必须将核查措施的结果送交俄罗斯联邦教育和科学部并予以公布。

第八，雇用大量外国公民的俄罗斯公司应帮助外国员工适应东道国社会的语言和社会文 化。建议责成这些公司或为外籍员工配备充足的翻译服务，或为外籍员工提供免费且强制的俄语培训。

第九，为履行2005年6月1日第 53号联邦法《俄罗斯联邦国家语言法》的要求，有必要责成雇用外国公民的雇主为其创造在工作中完全使用俄语交流的条件，并确保对这一义务的履行进行监督。外国公民应在工作中使用俄语进行交流，这样可以提高他们的交流能力和俄语水平。然而，目前雇主往往为外籍员工用本国语言交流创造条件（用本国语言撰写文件、通知、 备忘录等，在工作团队中为用其本国语言而非俄语交流创造条件）。雇主的这种行为不仅违反了2005年6月1日第 53号联邦法《俄罗斯联邦国家语言法》的规定，该法规定在各种所有制组织的办公室工作中 使用俄罗斯联邦国家语言（第 3 条第 1 款第 1项），使得一部分外籍员工不去学习俄语，一部分在一定程度上懂得俄语的外籍员工也忘记了俄语，因为如果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使用俄语，外籍员工就不会学习俄语，也不会在工作中使用俄语。

这些可能是我们的主要的，也可以说是基础性的建议；当然还有纯技术性的建议，但这些是最重要的。

在 2021 年之前，考试单位（包括圣大）是如何对计划在俄罗斯工作的外国公民进行俄语考试的？为什么需要修订外国公民考试规定？

在2021年8月之前，考试包括40道对外俄语的题目。除此之外，还有写作题（外国公民必须用俄语填写表格或申请），以及两个口头题目，包括10个要求详细回答的问题。然而，从2021年8月1日起，考试内容发生了变化。负责为该考试编写教学测量材料的联邦教学测量研究所将问题数量减少到20个，并且在执照和工作许可证考试中完全取消了口试部分。所有这些都对考试质量产生了重大影响。现在的考试分为三部分：9道俄语题、5道俄罗斯历史题和6道俄罗斯法律基础题。而且，正如我已经说过的，外国公民只需答对50%的问题就能通过考试。再次强调，考试不包含任何旨在评估口头交流（口语）能力的问题，这是一个很大的缺点，因为理论离不开实践。

在您看来，移民考试任务中应增加哪些题目，删去哪些题目？

我认为有必要加强与日常生活、工作和俄罗斯联邦法律制度基础有关的方面，不能只局限于要求考生写出俄罗斯国旗的颜色。此外，还应该引入对我们祖国具有重要意义的历史和文化方面的问题。

对日常生活和工作没有实际意义的题目应排除在考试范围之外。重要的是，考试一方面要符合我们的关切——首先是俄罗斯，接纳移民的这个社会的利益，要符合我们的传统文化和道德价值；另一方面要面向移民的实际生活需求，帮助他们适应新的文化和社会环境，即成为一种真正的社会文化适应工具。

圣大为移民举行考试并收取费用，那请问通过举办考试而得到的资金用在了哪里？

我们从考试中获得的资金被用于各类俄语和俄罗斯文化推广项目。我来介绍一下这些资金的几个主要用途。

一是创建“圣彼得堡大学云课堂”。“圣彼得堡大学云课堂”是我校的一个特色教育项目，自2018年起开始实施。在项目框架内，讲俄语的外国学生可免费远程学习俄罗斯学校的课程，课程由圣大的专业教师授课。

2018 年，来自拉脱维亚的70名学生参加了课程。他们当时只学习了 10-11 年级课程中的三个科目。从那时起，每年都有学员报名，需求也大幅增长：五年内学员人数增加到了原来的25倍多。在2022到2023学年，我们为一至十一年级的学生开设了 11 个科目的课程，有 40 名教师和 12 名来自圣彼得堡大学的行政人员参与。支撑项目的基础设施也在不断扩大：为方便学员建立了项目专业网站，为视频讲座搭建了专用平台，还利用了圣大科技园的物质技术基础。

自 2023 年起，“圣彼得堡大学云课堂”项目将以两种形式实施。第一种形式是个别学科的学习。第二种是颁发证书的全周期学习课程。
“圣彼得堡大学云课堂”的第一种形式是为外国公民和居住在国外的学龄俄罗斯同胞提供免费（由大学出资）远程学习俄罗斯中学课程某些学科的机会。

第二种形式开设于 2023 年，是包含所有学校学科的全周期教育，为外国公民、无国籍人士和旅居海外的俄罗斯公民提供基础普通教育（5-9 年级）和中等普通教育（10 年级）。
自2023年9月1日起，这些全周期课程将利用电子学习和远程学习技术实施。

学员在成功完成学业后将获得俄罗斯证书。今年有来自44个国家近300人申请学习我校开设的课程，。我们共有120 个名额，也就是说平均2.5人竞争一个名额。最后有来自 30 个国家的 120 人被录取。

今年我们第一批9年级学生毕业了，我们隆重地为他们颁发了证书。

因此，生活在俄语学校因政治限制等原因而关闭的国家的俄语学童，可以按照考虑到了民族价值与传统的国内教育标准，继续接受俄语教育。

《圣彼得堡大学云课堂》两种授课形式的资金此前完全来自移民考试所收取的费用，而现在还会依靠我校其他的预算外资金。

其次，我们开设了圣大对外俄语远程学习课程。目前，我校在希腊、津巴布韦、南非、蒙古、尼加拉瓜和委内瑞拉提供对外俄语课程。这些课程都可免费参加。从2020年到2022年，已有2700 多名外国学生对这些活动表示了兴趣。参与这些课程的非洲学生约占学生总数的 60%。

在所有课程结束时，学员将免费参加对外俄语国家考试作为结业考核。目前学员总数已超过 2000 人。

第三，圣彼得堡大学为外国公民举办了多场国际和国家级俄语奥林匹克竞赛。自2018年起，我校每年都举办对外奥林匹克竞赛。五年来，来自世界150个国家的27000多名外国公民参加了我校举办的这些竞赛。

竞赛以线上和线下两种形式举行。而且，我校举办的对外俄语国际线上奥林匹克竞赛是该领域最大的奥林匹克竞赛。竞赛由圣彼得堡大学组织，并得到了俄罗斯教育部的支持。
2022 年，圣彼得堡大学第三届对外俄语国际线上奥林匹克竞赛吸引了来自132个国家的5000多名外国公民参加。

此外，2021年，我校在美国举办了圣彼得堡大学对外俄语全美线上奥林匹克竞赛，来自美国34所大学的155名学生参加了竞赛。

第四，我们出版了对外俄语领域的专题教科书。此前，俄罗斯有两家大型出版社长期出版对外俄语领域的教科书：“金口”出版社和 “俄语 课程”出版社。

值得注意的是，俄语学习亟需高质量的教学材料。因此，考虑到这一需求，从2021年8月至今，圣彼得堡大学出版社一直致力于出版“学俄语”系列教辅材料。丛书包括为B1到B2水平学生编写的教科书、为讲阿拉伯语和达里语的学生编写的零起点对外俄语教科书，以及儿童读物（用于阅读教学的儿童童话改编丛书）。

目前，圣彼得堡大学已编制了四本对外俄语水平测试模拟试题集，这些试题集在我校许可下由“金口”出版社（对外俄语领域最大的出版社）出版。现在计划发行对外俄语测试所有级别（从A1到C2）的模拟题。

还有必要强调我们在独联体国家，特别是乌兹别克斯坦所做的工作，包括介绍教材、将其纳入教学大纲。例如，儿童阅读教材中不仅有专门面向儿童的优质内容，还有专家开发的游戏教学方法。我校还定期举办活动，向教师们介绍这套教材，并努力将它们引入教学大纲。
我们积极推广这些儿童读物，并向叙利亚、乌兹别克斯坦和伊朗捐赠了约 1000本此类教材。

第五，我们为世界各地的学生和教师举办教育和文化活动。我们的员工定期为不同受众组织活动，介绍对外俄语领域的焦点问题。因此，几乎在每届对外俄语考试期间，我校员工都会组织面授和远程补习。自2018年以来，我们在白俄罗斯、斯洛伐克、黑山、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塞尔维亚、丹麦、日本、英国、芬兰、捷克、意大利、西班牙、希腊、巴西、阿根廷、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阿塞拜疆、亚美尼亚和许多其他国家举办了面对面的信息研讨会和教师系列研讨会。

在疫情和随后的数字化时期，这种做法被扩大并转为远程形式。目前，为外国公民组织了有关俄罗斯——我国特点、文化、语言——的线上和线下研讨会。在此期间共组织了 200 多场线上研讨会，吸引了约7万人参加。

同时，在2020-2022年期间，我们在国内外的开放教育平台上发布了五门在线课程——一门面向中国听众的商务俄语课程和四门对外俄语备考课程。这些产品独具特色，深受听众欢迎。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2021-2023年在希腊组织了线上历史课程，专门介绍我们两 国的共同历史。目前正在为捷克、塞尔维亚和拉脱维亚规划类似的课程。

第六，我们进行了修缮工作，以改善留学生在我校学习和住宿的物质和技术条件。因此，利用考试所得资金对语言测试中心的教室（8间教室，包括语文系会议厅，该会议室也用于对外俄语教学法教研室的活动）进行了翻修，并配备了设备和家具。

我们翻修了彼得霍夫校区留学生预科部的教学区，并对宿舍楼进行了翻修，以容纳 留学生预科部的130 名外国学生。

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将考试资金用于促进俄语学习以及推广俄语、俄罗斯教育和文化的活动中。

当然，现在我们也在开展所有这些活动，只是现在我们使用的是大学的其他预算外资金，因为我们现在不举行考试。

所有准备移民考试的要点都能在圣大线上课程中找到吗？

我们与俄罗斯联邦科学和高等教育部共同开发了免费俄语培训课程“生活和工作中的俄语！”。课程参照现有标准制定，包括支持语言学习过程的学习材料。同时，我们还在不断改进，以最大限度地提高教学效果。

我们正在努力制定新的教学项目，其中也包括英语课程。我们的目标是为希望提高语言技能的移民提供高质量的帮助。

为移民，尤其是俄语水平通常较低的移民劳工，开发在线俄语课程是我们推广俄语工作的一部分。

圣大是否计划恢复举办该考试？我们是否会被列入有权进行移民俄语水平测试单位的名单？我们计划如何完成考试和学习资料？学校专家将如何参与其中？

首先，我们在等待考试内容的重大变化，这一点我已经提到过。考试应该能真正检验移民的俄语水平。如果不能问考生任何问题，如果考试中根本没有口语题，那么如何检验他是否会说俄语呢？这就像驾驶执照考试中取消驾驶一样。

应对现有的考试和教材进行全面而深入的分析，包括由具有长期和丰富的对外俄语考试经验的高校所编写的教材，以便对考试内容进行必要的调整，包括增加口语题目。这应该是一项严肃的专家工作。

圣彼得堡大学是对外俄语考试体系的创建者之一，拥有丰富的方法论基础和经验，这些都将在这项工作中发挥作用。我们认为应当由具备相应知识和专业水平的专家进行测试，而我们也愿意为此做出贡献。

我们认为，修改考试的立法倡议走的方向是正确的。如果考试得到实质性的修正和改进，我们也能够恢复考试工作，并积极参与当这一进程中。